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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夫人墓志铭 宋 · 汪藻
出处:全宋文卷三三九四、《浮溪集》卷二八 创作地点:河南省开封市
夫人吴氏,新安郡人,为同郡崔光弼少李妻。年五十七,以政和四年十一月某甲子,卒于广州其子耀卿之官舍。明年十二月壬申,耀卿护丧归葬郡之长南三十里永丰乡鸾坑原,始叙夫人之行实,求予铭。夫人之先世以力田为家,居乡称善人长者,未尝出而求仕。其父瀚,始以赀交结贤士大夫,名有器识,所为多可纪,一时衣冠喜从之游。夫人生而丰端奇颖,瀚教以诗书笔墨而黜女工。居无何,夫人于笔墨女工皆善,诸豪争聘之。瀚笑曰:「吾有一女,爱甚于男,所不足者非财也,何至与儿曹为偶」?立谢聘者。会少李蚤孤,以身归其伯父驾部君,至新安而驾部以前死,留不得去。瀚一见喜曰:「吾阅人多矣,无如崔君者,必以为婿」。父老谏曰:「君求婿久矣,今妄得一游士,初昧平生,独奈何予之女」?瀚曰:「吾极知崔君人材足依,毋多言」。归夫人崔氏,厚以金缯田宅畀之。故少李从学四方二十馀年,未尝以家事关心。而岁时烝尝庆吊,晨昏饮食起居,于流寓中孑然自表白崔氏之门者,皆夫人力也。及少李两荐有司,不报,倦游而归。夫人益倾赀供宾客费,日进诸子于学。岁晚或几于不足,人以为忧,而夫人处之自如。逮崇宁初,天子新学校法,次子耀卿以文学知名,中进士科,为施州州学教授、广南东路提举学事司管勾文字,奉夫人以行。人谓且享于报,而夫人卒矣,距少李卒之八年也。夫人资宽厚,孝于亲,顺于夫,慈于子,睦于宗族,而仁于僮使,静专婉娈,无一不宜。晚喜释氏书,薰祓精甚,或日一食,门内之治,绝不经意。间用声乐自娱,若淡然于世无情者。子四人,曰栎、曰耀卿、曰夏卿、曰真卿,皆力学如夫人教。女三人,适进士汪某、李天贶、汪文。呜呼!夫人始嫔崔氏而亢其宗,晚从子养而遗其累,终始皆合于义,是宜为铭。铭曰:
壸则母训,古必能之。后专组紃,鲜克承之。懿此硕媛,学而明之。夫曰匪妇,余孰成之?子曰匪母,余孰荣之?宜老宜寿,福禄盈之。百未酬一,神遽倾之。令龟崇冈,室且城之。孰贻无穷,歌以永之。
壮观亭记 宋 · 刘焘
出处:全宋文卷二七八九、隆庆《仪真县志》卷一四、《古今图书集成》职方典卷七六五、嘉庆《重修扬州府志》卷三二 创作地点:河南省开封市
大江日夜奔流不停,群山今古秀峙自若,烟云异色,动静殊态,荣枯改观,𥋆瞑易方,罗列目前,应接不暇。至于领略要会,一失其当,则散漫无收,偃蹇难近。虽强羁逸足,却曳风帆,终不可得而致也。隋唐以前,江在扬子,不远城郭,由是舟车辐辏,廛闬嗔咽,商贾毕集,而江都雄盛,遂甲于天下。仪真于古未闻也,水行当荆湖闽越江浙之咽,陆走泗上不三日,又为四达之衢。为郡虽未远,而四方错处,邑屋日增,其势胜冲会,尽移隋唐江都之旧。前日朝廷次第郡国,固已望于淮左矣。每恨雄楼杰阁,未足以比踪风亭月观之盛,江山寂寥,土风隘陋。前人虽作鉴远,俯在江皋,犹未观夫钜丽也。壮观据江山之会,其左长道也,舟车水陆,尽出眺听之下,敝屋数楹,不蔽风雨。龙阁詹史君作而新之。虽地因其旧,而审曲面势,侈基搆,隆栋宇,一举首而眼界所极无不致焉,规制环壮观于傍近,斯可以展高怀而纡杰思矣。作始于政和乙未十一月己丑,丙申六月庚戌落而成之。史君与客置酒高会,鼓吹作而旌旆扬,倾都士女巷无居人,咸曰:「乐哉,吾邦所未尝有也」。尝试与客指天末之叠巘,望林表之平陆,曰:「此吴蜀之所争也,此六朝之所都也。此曹孟德、刘玄德之所摧败奔比,而陆逊、周瑜之所得志而长驰也。此梁武之所不振,而侯景之所陆梁而睢盰也。此孙皓、陈叔宝穷侈极丽,惟日不足,而今日之荒墟也。可以寄万世之一笑而付长空之一吁者也」。盖其景物是矣,其实不足为今日道也。前瞻五山,如奔如趋,如倚如扶,岚光朝除,霁霭夕舒,如机旋而策驱,莫敢趑趄以向于座隅。下视长江,源远流长,涾𣵺茫洋,万舳千樯。越宦吴商,飞钱走粮,下峡浮浙,游秦入梁,如电发而云翔,以集于南疆。于是时也,重熙累洽,万国一轨,年谷荐登,民物丰乐,不闻兵革之声,不见调发之苦,如登春台,若醺醇醴,康衢列邸,行旅四集,以故繁酿百倍畴曩,乃得与客共此一亭之乐,非太平时而能有此壮观之实乎哉!史君世居是邦,尤知民俗利疾,下车未几,最课袖出,玺书褒封,累增阶官,再进延阁,恩纶骈藩且将继,下邦人惟恐君舍我而去也。于是奉使淮部者既相与列上于朝矣,而嘉其再新斯亭,又为书其实。史君名度,字安世,始知以奉议郎,与先史君扎凡八年守仪真云。
按:嘉靖《惟扬志》卷三三,影印天一阁明方志丛书本。
送蒋熙州 北宋 · 吕陶
押词韵第三部 创作地点:河南省开封市
昔登蒋公门,忽忽五十载。
于今见犹子,省记似前代。
庆源得馀波,家范禀性诲。
笔下吐雄文,滔滔涌江海。
胸中抱英气,落落等嵩岱。
十尝试一二,卓荦已称最。
还朝才几时,何时又补外。
河湟复古地,形势壮且大。
册府图籍存,充国城垒在。
临洮建都府,节制中机会。
守之扼喉吭,动则攻腹背。
西羌辄犯顺,种落异向背。
呼嗟秦雍间,氛祲恐未艾。
连年困飞挽,何日贮仓廥。
一病费调养,已甚其可再。
绥怀与剪荡,黑白灿利害。
吾君鉴勤远,静制六合内。
仁如天地心,万类悉容贷。
不矜灵旗伐,未奏短箫凯。
一旦春风来,生意入穷塞。
载瞻将军钺,犹识使者旆。
治边信有术,岂徒威克爱(自注:庆历中,蒋公希鲁侍郎守成都,某蒙赖数载,今五十年矣。观熙州之为人,彊裕清敏,盖得其家法云。)。
三黜诗(己酉岁送吕公出守南阳也 有序) 北宋 · 吕陶
创作地点:河南省开封市
下惠为士师,子文乃令尹。
仕也固不喜,黜之何尝愠。
直道宜少合,高风谅难泯。
大抵君子心,惟义素藏韫。
进非为私谋,退亦为道隐。
顾彼荣与辱,于吾不加损。
我公天下贤,许国以诚悃。
危言屡启纳,大事费量忖。
审如秦和医,良剂起疾疢。
工如鲁匠斲,钜木赴绳准。
昔尝迁九江,谁谓去途窘。
又尝谪蕲水,恬然泛惊濆。
于今已三黜,去就决不混。
远视前世贤,并驱而齐轸。
大敌众所畏,未战势自殒。
惟公鼓而前,万旅悚兵楯。
晚节人所重,半道或凋陨。
惟公久益壮,千古激忠愤。
大明方乘离,元老反遇遁。
得丧未易言,所系在邦本。
请罢国子司业黄隐职任状 北宋 · 吕陶
出处:全宋文卷一五九三、《净德集》卷四、《续资治通鉴长编》卷三九○、《皇朝文鉴》卷六一、《群书考索》后集卷二七、《历代名臣奏议》卷一七七、《王文公年谱》卷三 创作地点:河南省开封市
臣窃以士之大患,在于随时俯仰而好恶不公,近则隳丧廉耻,远则败坏风俗,此礼义之罪人,治世之所不容也。大学者,教化之渊源,所以风劝四方而示之表则,一有不令,何以诲人?臣伏见国子司业黄隐素寡问学,薄于操行,久任言责,殊无献告,惟附会当时执政,茍安其位。及迁庠序,则又无以训导诸生,措注语言,皆逐势利。且经义之说,盖无古今新旧,惟贵其当。先儒之传注,既未全是,王氏之解,亦未必尽非,善学者审择而已,何必是古非今、贱彼贵我,务求合于世哉!方安石之用事,其书立于学官,布于天下,则肤浅之士,莫不推尊信向,以为介于孔、孟。及其去位而死,则遂从之而诋毁,以为无足可考。盖未尝闻道,而烛理不明故也。隐亦能诵记安石《新义》,推尊而信向之久矣。一旦闻朝廷欲议科举,以救学者浮薄不根之弊,则讽谕其太学诸生,凡程试文字,不可复从王氏新说,或引用者,类多黜降。何取舍之不一哉?诸生有闻安石之死而欲设斋致奠,以伸师资之报者,隐辄形忿怒,将绳以率敛之法,此尤可鄙也。夫所谓师弟子者,于礼有心丧,古人或为其师解官行服与负土成坟者,前史书以为美,后世仰以为高,此固不论其学之是非而特贵其风谊尔。昔彭越以大恶夷三族,诏捕收视者,栾布一勇士,敢祠而哭之,汉祖犹恕而不杀,班固亦以为能知所处,盖气节之可尚也。今安石之罪虽暴于天下,推其师弟子之分,则亦不可辄废。而诸生之设斋致奠,又非彭越、栾布之比,隐何必忿怒而遽欲绳之以法乎!抑可见其不知义也。向者有司欲复声律,朝廷方下其事,集群臣而议之,隐乃不详本末,奉为定令,揭榜学舍,谓朝廷已复诗赋,使学者知委,传播四方,人皆疑惑。此又见其躁妄趋时之甚也。夫道德所出之地,长育多士,而庶几成材,乃以欺人为之贰,则何以养廉耻、厚风俗哉?伏请早行罢黜,以示劝戒,无使邪憸之士,久累教化之职。
〔贴黄〕大率隐好自任,凡考校生员文字,多不与祭酒、博士共议,意欲徇私。向者违条差补经谕不当,郑穆自举觉申礼部。近日定王适程试,高下异论,隐辄有申请,上烦朝廷与夺,益见其取与不协公论,不能称职也。隐为御史三年,无所建明,为司业经年,职事乖失如此,已试不效,徒累名器。伏乞量其所能,与一外官,盖教化之地,非所宜处。
奏乞罢开乐宴状 北宋 · 吕陶
出处:全宋文卷一五九四、《净德集》卷五、《续资治通鉴长编》卷四○二 创作地点:河南省开封市
臣伏闻国朝故事,祥禫既除,有开乐一宴。近来中外喧传,谓已择日排办,旦夕必行此礼,臣愚尚窃疑之。盖自春徂夏,旱暵为灾。陛下忧劳恐惧,避殿减膳,精诚祈祷,夙夜不遑,以至过自贬损,权罢受册,务答天心,以冀享嘉之应。此乃旷古未有之德,天下幸甚。今群臣屡拜封章,乞从礼听乐,陛下报诏,未蒙允许,乃未有开宴之期;而中外相传,皆谓宴在旦夕,似于事体未便。伏祈宣谕有司,一就坤成节赐宴,则于礼文,亦非简疏。内可以隆二圣慈孝之德,外可以称上帝眷佑之意。
〔贴黄〕臣又闻英宗朝八月将宴后苑,刘庠言「去日食近,非畏天之意」,特为罢之。神宗朝四月将宴,富弼以灾异为言,亦蒙嘉纳。今旱暵之沴虽已消弭,而天道尤宜钦畏。愿陛下无灾而惧,为德天下,幸甚。
辞免起居舍人状 北宋 · 吕陶
出处:全宋文卷一五九四、《净德集》卷五 创作地点:河南省开封市
閤门告,除臣起居舍人。伏以柱下之官,记人主言动,备一代典章,传信后世,惟博学多闻,习知史法之士,可称其职。如臣衰陋,材不足用,安敢冒据,以速罪戾?仰祈睿明,慎惜名器,特寝误恩,庶允公论。所有告命,未敢祗受。
奏乞罢郭茂恂工部郎中状 北宋 · 吕陶
出处:全宋文卷一五九四、《净德集》卷五、《续资治通鉴长编》卷三九五、《宋元学案补遗》卷九九 创作地点:河南省开封市
臣去年三月中,曾弹奏郭茂恂前任陕西监牧日,枷禁无罪妇人阿党等,令赔钱雇女使,及在秦州、永兴军皆有不检之迹,丑声流播,道路喧闻,不可为省郎并相度监牧。蒙朝廷采纳臣言,罢茂恂库部郎中,更不遣经画牧地,仍除军器少监。当时士大夫谓朝廷既知茂恂猥恶如此而尚不许补外者,盖执政以亲旧之爱,曲为庇护,姑且处之京局,俟人言稍息,必复进用。今日果如所料,乃以茂恂任工部郎中。诏命既传,颇骇群听。且进善退恶者,天下之公议;信赏必罚者,人主之大权。贪廉既禀于天资,安有昔污而今洁?升黜动关于国体,岂可前是而后非?倘从辅弼之主张,必误朝廷之任使。伏愿陛下深明本末,洞察公私,特罢恩除,庶清郎选。
〔贴黄〕况茂恂领军器监以来,仍更违法冒请制造神御帐兴工下手节料了毕等钱,贪猥之行,久而不革。臣已尝弹奏,伏请论罪如律,岂可因其有过,又复迁官?
奏乞察小人邪妄之言状 北宋 · 吕陶
出处:全宋文卷一五九四、《净德集》卷五、《通鉴长编纪事本末》卷九一、一○一、《东都事略》卷九四《吕陶传》、《历代名臣奏议》卷一七七、《宋元学案补遗》卷九九、《续资治通鉴》卷八三 创作地点:河南省开封市
臣察谓人君深居九重,尊高如天,虽有圣智,亦未能周知天下之事,必以纳谏为先。既能纳谏,则臣子可尽下情,以陈治乱之要。今陛下听政之初,臣备位侍从,朝廷之事,得以论思,敢竭愚鄙,少报万分之一,愿陛下特加省览。臣伏以太皇太后保佑圣躬,于今九年,垂帘听政,天下安治。一旦弃四海之养,凡在臣庶,痛心泣血,无所逮及。方其得疾之初,陛下忧形玉色,躬侍药食,衣不解带。告于天地社稷,祷于宗庙山川,薄刑赦罪,释逋轻赋,凡可以祈福禳灾之事讲求备至。及其疾势大渐,则召高族子弟入于禁中,丁宁抚慰,有安心免忧之言。既以大殓,内侍有需索酒食者,礼部臣僚谓方当哀毁,不可为闾阎鄙俚之事,恐累圣德。陛下即从批奏,遂罢其请。继有手诏,称扬太皇太后临朝累年,抑损外戚,未尝假借,无以报称盛德,议于高族子弟推恩。又虑诸处应奉山陵过有劳费,遂令降诏有司,并须遵依遗诏指挥。远近臣子,闻此等事,无不感叹,皆谓太皇太后于陛下有天地之功,于社稷有万世之力。陛下深知本末,尊而报之,一言一事,不敢违戾太皇太后之意。上合天心,足以享万寿;下副人望,足以保四海。宗社幸甚,天下幸甚。然臣于此时,以无可疑而为疑,以不必言而为言,则其罪不胜诛矣。所恃者,陛下仁而好谏,明而察物,必能赦臣私忧过计之罪尔。盖自太皇太后垂帘以来,屏黜凶邪,裁抑侥倖,横恩滥赏,一切革去,小人之心,不无怨憾。万一或有奸邪不正之言,上惑圣听,谓太皇太后斥旧臣更改政事,今日陛下既亲万几,则某人宜复用,某事宜复行。此乃治乱之端,安危之机,君子小人消长之兆,在陛下察与不察也,辨与不辨也。陛下察其是非,辨其邪正,使非不敢胜是,邪不能害正,则君子进,小人退,天下治而安矣。昔元祐之初,臣任台官,尝因奏事帘前,恭闻德音宣谕云:「朝廷政事,若果于民有害,即当更改。其他不系利害者,亦不须改」。每改一事,必说与太后,恐外人不知。臣深思此语,则太皇太后凡有更改,固非出于私意,盖不得已而后改也。至如章惇悖慢无礼,吕惠卿奸回害物,蔡确谤毁大不敬,李定不持母丧,张诚一盗父墓中物,宋用臣掊歛过当,李宪、王中正邀功生边事,皆是积恶已盈,罪不容诛。若败露于先帝之朝,必须不免窜逐;若暴扬于陛下之手,亦合正以典刑。以此而言,则太皇太后所改之事,皆欲生民之便;所逐之臣,尽是天下之恶,岂可以为非乎!恭惟陛下聪明圣智,出于天纵,是非邪正,进退可否,必已了然于心,岂待人言而后辨?臣乃不避斧钺之谴,喋喋以告陛下者,亦婺妇不恤纬而忧宗周之意也。夫婺妇以组织为事,惟经纬是恤,今乃不恤其纬,而以周亡为忧,固可怪矣。愚者千虑,亦有一得,狂夫言之,明主择焉。臣又闻昔者明肃太后称制之日,多以私恩遍及亲党,听断庶物,或涉过差。及至仁宗皇帝亲政之初,臣下遂有希合上意,言其阙失。仁宗察见情伪,降诏止绝,其略曰:「明肃太后夙承先顾,保佑冲人,勤约之风,化流四海。或号令之所出,或听断之从宜,盖机务之实繁,虽旰昃而无暇。赏善罚恶,惟命令之已行;革故鼎新,非孝思之所至。易月方临于庶政,虚怀觊纳于谠言。其有罔识远图,靡循理体,达于闻听,姑务矜容。多形琐碎之言,复有迎合之意。宜申诫励,以警奸回。应明肃太后垂帘日所行诏命,已经施行过诸般公事,更不得更辄上言」。于是天下之人,皆谓仁宗深念社稷之功,能全子母之爱。圣听广大,超越今古,载在史册,垂范后世,陛下所宜法而行之。臣愚窃谓明肃太后之政,时有过阙,仁宗念其保护,尚降诏书,不容小人辄有议论。而况太皇太后垂帘九年,所行之政,皆已便民,所逐之臣,各已当罪,无可拟议。万一小人狂妄献言,岂可容哉!岂可信哉!愿陛下明示黜罚,杜塞其端,以副天下之望,以隆宗社之福。
奏乞降诏举郡守状 北宋 · 吕陶
出处:全宋文卷一五九二、《净德集》卷二、《续资治通鉴长编》卷三九六、《国朝诸臣奏议》卷六八、《文献通考》卷三八、《宋史》卷二六○《选举志》六、《历代名臣奏议》卷一六八 创作地点:河南省开封市
臣窃以今日任官之弊,其轻且滥者,惟郡守为甚也。封疆千里,生聚万众,休戚所系,而不问能否,一以资格用之,为半刺两任,有荐者二人,则得之矣。侮法慢令,戕民害物,十郡之中,常有二三;阘葺不治,又有一二。举天下亿兆之众十分而言,失其惠养者将半矣。承流宣化,又何望焉!方今朝廷清明,百度讲举,忧劳元元,以固邦本,惟恐一夫不获,而牧守之弊纷繁至此,甚可痛也。昔两汉盛时,政平讼理,民安其业者,皆循吏之效。唐之贞观、开元,号为善治,太宗亦尝自择刺史,志其姓名于屏风而用之,当时名臣如马周、张九龄辈,皆极言刺史不可轻任,载在史册,足为龟鉴。前日朝廷患监司不得其人,乃诏近臣举用,而监司之选,稍稍清矣。至于郡守,尤为亲民,略而未议,是弃民也。臣伏请诏内外待制、太中大夫以上,于通判资序人内岁举堪知州者三人,朝廷更加审察,送吏部籍记名氏。凡遇有阙,先差有举主者;如资任未及,即差权知;其次方差资序合入人。庶几牧守之职,有以庇民;循良之风,无愧前古。
〔贴黄〕天下民事之重,大则一路,付之监司;中则一郡,付之太守;下则一邑,责之县令。如臂指之相附,如纲目之相维。国朝之制,既举监司,以清一路,又举县令,以治一邑,则一郡之守,亦宜举矣。
〔又〕自八路差注以来,此选尤滥。盖于本道就短求长,自知县两任,则得为通判;自通判两任,遂为知州。其猥滥庸谬,不可胜言。今已收阙归吏部,似此等又皆可指占州郡之寄,虽人材绝无所取,而资任合入,则不可不与。虚授滥除,生民何赖!伏请特立荐格,以清其流。
〔又〕臣今略举无状之尤者数人,望朝廷推其所为,即知可与不可为郡,轻滥之极,理当革也。王子文者,前知华州,每决打笞罪,须经旬或半月方断。或有百姓过状者,子文先问其人年几、生月日时,为之算命,告云:「尔星辰未佳,必不得理,且休过状」。又因杂职行杖生疏,子文下厅亲决一杖示之。其愚谬如此,今差知怀州。霍唐臣者,知眉州,每公会设食,须留数品,折请估直。有法司姓孙为吏,其兄在提刑司祗应,每法司有过,唐臣恕之,仍告云:「我为尔兄且放尔罪」。其猥下如此,今差知海州。赵衮者,通判果州、权荣州事,一岁中为盐井破败,决一千六百馀人,昼监夜禁,常七八十人,略不存恤,以至为子决父,为妇决姑。及就两州繁处,各请供给。其贪暴如此,今知广安军。张尧士者,尧佐同宗之弟,好誇族望,辄敢以温成皇后真容示监司。又尝差簿尉分往村镇,贩买诸物,图市易之息,日夕往还及百馀里,而获一缗之利。又尝有因病杀牛祭鬼而获罪者,尧士云:「尔虽有病,何如且服药,休杀牛。《周易》曰:『东邻杀牛,不如西邻之礿祭』」。其庸暗如此,今知彰州。
辞免殿中侍御史劄子 北宋 · 吕陶
出处:全宋文卷一五九五、《净德集》卷五 创作地点:河南省开封市
臣今月二十一日准尚书省劄子,奉圣旨除殿中侍御史者。闻命震悸,不知所为。窃以副端之与丞、杂,虽轻重不伦,而任责略等,非材识兼茂、望临一时,何以称选?矧时多艰,厥任尤重。如臣朴陋之学,岂能有行?衰迟之踪,无所可用。赐还旧列,曾未踰时,无补秋毫,方图丐罢,遽蒙擢序,大惧无以仰副睿明耳目之寄。欲望圣慈追寝新命。
又上殿劄子 北宋 · 吕陶
出处:全宋文卷一五九五、《净德集》卷五、《续资治通鉴长编》卷三九○ 创作地点:河南省开封市
臣奉使远方,察知民间疾苦及官政未安凡一十事,已尝呈奏。其一乞减泸州戍兵,不示贼以形,且省馈运之劳。其二乞不筑雅州城,以节横费,免于远方生事。其三乞立科折条约,使转运司与州县同任其责,以戒重歛。其四乞添和买布价,以宽民力。其五乞减成都机院小料绫绮,罢监官,免勾百姓助工。其六乞复成都府犀浦、绵州、西昌、陵井监、贵平等县,使民户力役均平。其七乞兴州济众监铸减轻钱,庶使疲民不为炉冶所困。其八乞详审改蔡濛所减铁价并所夺人铁炉。其九乞开卓筒盐井,以济困穷,赖其课入,可助本路之用。其十乞罢兴州青阳镇铜锡场监官,以减冗滥。凡此十者,或陈一道之利害,或指一郡之休戚;或议一邑,或言一官,以朝廷视之,乃细琐毫末,不足上裨国论;以远方望之,则皆切近人情,最为急务。仰惟圣治,愿赐采纳。
奏乞放坊场欠钱状 北宋 · 吕陶
出处:全宋文卷一五九二、《净德集》卷二、《续资治通鉴长编》卷三七六、《历代名臣奏议》卷二六 创作地点:河南省开封市
臣伏见近岁以来,四海之利,多归公上。官司之积,动计钜万;私室之有,十已九空。恭惟圣政日新,德泽流霈,穷幽极远,蒙被生成。其事如大病之后,偶得良药,以活其命,有望更生;而脏腹空虚,支体瘁弱,喘息之气,所存无几。切宜调护抚养,俾就安完,天下之肥,然后可得。是以堆垛、市易、义仓、抵当、免行之类,凡为聚敛者,一切废罢,此诚德惠及民之深,而与之休息也。独有出卖坊场一事,最为深害,亦愿体恤,以慰其心。其立法之初,盖为在官司吏无有纪极,百费浮冗,贪吏从而侵渔,州郡衙前既勒力役,而所得酒榷之利,尽以奉于公家,有至财竭破生而死于冻馁。朝廷知其如此,于是拘收坊场,官自出卖,所得净利,一以募人执役,二以给公家之用。行之渐久,弊从而生。盖小人之情,竞利而不虑患,实封投状,务在必得。既妄添所买之直,又虚增抵产之数。适值民间钱币阙乏,酒货不售,课利、净利、抽贯税钱供纳不足,才出季限,又有罚钱;或委保百姓管押纲运,其押纲之人,往往盗窃官物,走窜失陷,则须勒保人赔填;或原买价高,界满无人交割,转更拖欠。缘此数事,坊场多有破败,乃至出卖抵产,以偿官钱;或抵产价高,出卖不行,则强责四邻承买;或四邻贪乏,承买不尽,则摊及飞邻、望邻之家,抑令承买;或本户抵产罄尽,尚欠官钱,则勒保人代纳,亦须破坏产业;或虚指债负,妄起讼端,横赖论索。郡县急于官课,不问有无逋欠,遂使平人承认。械颈受箠,道路相望,囚系坐狱,殊无虚日。其甚者,至于自经沟渎,鬻及男女,而犹不能免。大率一县之内,中户以上,因买坊场或充壮、保而破散拖欠久者,十常四五。官方如此百计督责,极力掊聚,而逐界所得实钱,十分只及五六(成都管内坊场,第一界卖七十二万馀贯,第二界六十六万馀贯,第三界四十二万馀贯,大率则收得一半入官外,馀无可催理。)。一则因元买价高,虚张其数;二则为物轻钱重,酒无厚利;三则日趋困穷,难于偿纳。以此天下坊场钱积压少欠,其数极多。神宗皇帝深知其弊,曾于元丰三年明堂大赦并八年正月赦文累行蠲放,及与展送纳。诏令所至,人皆鼓舞歌颂,以为天地大恩莫过于此。除已蠲放外,至今欠钱不下八九百万贯。簿书之内,虽有现欠之名,刑狱之下,必无可足之理。方当陛下布政之初,聚敛刻剥之事大半罢去,天下臣庶,欣戴称颂,以为仁宗复生,尤宜广霈德泽,以慰其望。臣愚伏愿陛下特降睿旨,所系今日以前因买坊场拖欠课利、净利并抽贯税钱及过月罚钱之类,见勒买人或保人送纳并破卖抵产者,并与除放。庶几穷困之人,普沾大恩,复遂馀生。况皇帝陛下、太皇太后陛上下恭俭慈仁,出于天禀,内无土木华靡之费,外无兵戈攻战之赏,四海所入,国用丰盈。虽放免数百万贯逋欠,如去泰山之一尘,何阙于事!且天下之务,固有是非轻重,惟聪明睿智,能权而行,遂中于理。今放释逋负,以安生灵,与督责收敛,以广用度,何者为是,何者为非,何者为轻,何者为重?权而行之,正在此日。又况冬春以来,雨雪愆候,祈祷备至,未闻沾足,则除放欠负,俾民免于冻馁,亦可以感天地之佑,召阴阳之和,使风雨时若也。臣又闻真宗皇帝尝御偏殿,亲阅三司逋欠,放八万三千数,盖真宗以逐次降赦放欠,多为有司废格不行,或根究追逮,益为烦扰,故按籍引对而释之。臣愿陛下远法真庙之恤民,近仿神宗之布惠,断自圣意,特行蠲放坊场欠钱,天下不胜幸甚。
〔贴黄〕臣今所奏,只是乞朝廷特放坊场欠负,可与不可,禀自圣明。即非冲改户部条贯,须至立法。伏乞留中裁酌,早赐施行。
〔又〕臣每见赦令放欠,多为有司百端抑遏,追究根穷,幸其稍戾于法,遂不除放,使圣朝仁泽,不及困穷。大抵人君发号施令,当如震雷时雨,不测而至,则天下知恩出于上。若委自有司,毫釐契勘,立为条约,然后施行,则弊生于下,有损治体。伏愿圣慈如以臣言万一可行,即乞将臣此奏留中,作朝廷意旨,降诏蠲放,不必付在有司。
奏乞相度逐界坊场放免欠钱状 北宋 · 吕陶
出处:全宋文卷一五九二、《净德集》卷二、《续资治通鉴长编》卷三九四、《历代名臣奏议》卷二六八 创作地点:河南省开封市
臣伏见朝廷德惠及生民多矣,臣下聚敛之态,亦已悛革,惟坊场一事,根株深固,条约交紊,犹有馀弊,未尽蠲除。盖累界放买,至今凡十五年,其始则有实封投状,竞利争占,虚增估直,诈通抵产之欺;其中则有净利过重,月纳不足,出限罚钱,年满不替之患;其终则有正名已败,壮、保纳官钱,馀欠尚存,邻人买产业之禁。期会严迫,节目烦多,不惟酒户缘此困穷,抑亦平民因而朘削,或系狱,或受箠,或转徙道路,或自经沟渎,天下郡邑,无处无之。大率一县之内,上中等户因买坊场及充壮、保而失业破产者,十常四五,多者欠至数千贯,少者亦三五百缗。以四海总计,凡几千家罹此疾苦矣。每家以十口为率,凡几万人失所矣。恭惟陛下至仁博爱,亦宜为之动心也。昔者神宗皇帝通知此弊,加意救恤,于元丰三年明堂降赦及八年正月赦文累行蠲免外,仍与展限二年送纳。去岁大飨肆赦,亦有权住催理指挥,委监司保明闻奏,当议等第蠲放。德泽之流,非不广及。然而此弊终未尽去者,一则为有司违慢诏旨,忘失法意,少有疑似,遂不保明;二则为物轻币重,钱货乏绝,或灾伤所困,或兵役相仍,衣食之费,尚且不完,至于官钱,何从以纳?况第一界至今已十五年,第二界今亦十二年,往往生业荡尽,子孙沦散,虚载簿书,枉费刑挞,岁月愈久,重不聊生,憔悴之馀,必无可得。臣愚伏愿陛下推广先志,霈发异恩,以远近之差,为轻重之序,应第一、第二界现欠者,并与除放;其第三、第四界,亦乞量立分数蠲免。如此则大法简易,不为官吏之沮遏;圣泽宽深,遂除生灵之疲瘵。
〔贴黄〕承买坊场之家,抵产物业,原价高大。为近年物轻币重,田宅槩减价。今虽拘收在官,出卖之际,必不依得原估,官司仍于欠人身上理纳馀钱,极为骚扰(谓如抵产一处原估一千贯,今只值七百贯,即更令纳三百贯之类。)。伏乞特降指挥,应系因坊场没官抵产,并许依原估价直充折,庶宽民力。
〔又〕又况第一、第二界价虚而高,第三、第四界价实而低,今第一、第二界虽欠钱一二分,比之第三、第四界已是增剩,况无可得,宜特蠲放。
〔又〕若须候监司保明奏到,方议蠲免,深恐诸路迁延期限,或所见不一,及吏缘为奸,别生事节,致使朝廷实惠未能均遍。莫若只以界限远近各与蠲减,所贵德泽早及细民。
奏乞宽保甲等第并灾伤免冬教事状 北宋 · 吕陶
出处:全宋文卷一五九二、《净德集》卷二、《续资治通鉴长编》卷三九二、《国朝诸臣奏议》卷一二四、《群书考索》后集卷四一、《文献通考》卷一五三、《历代名臣奏议》卷二五七 创作地点:河南省开封市
臣伏见保甲之法虽已更改,犹有二弊未便于民。其一为罢去二十亩以下免教,指挥却令五等户有三丁者,皆赴冬教一月。缘民之贫富,不系丁之多少,而教与不教,则有幸不幸。今田有百亩,家有二丁则免教,是谓之幸;田有十亩,家有三丁则赴教,是谓之不幸,此贫富力役大为不均。况今之教阅,官中不给钱米,一月之食,皆其自办。夫有田二十亩之家,终年所收,不过二十石,赋税伏腊之外,又令供赡一丁,则力亦难给。盖昔日推行之始,不暇讲求利害,惟务其多;今虽将五等下户精专阅习,万一或有调发,虽破竭家财,所得几何?裹粮而行,岂不重困?臣愚欲乞于三等以上,或等第虽低而家业及一百贯有三丁者,方得差充。其二为陕西州郡今秋雨涝,高原之地,虽谓顺成,下湿之田,稼亦不善。人户有诉灾伤去处,而蠲税不及五分,并须赴教。官司奉法,不敢放免。臣窃谓保甲之令,行已累年,朝廷知其有弊,多所釐改,欲民休息,若须候灾伤及得五分方与免教,亦恐德泽未广。臣愚欲乞应系灾伤县分,并特免冬教,以惠陕西三路之民,不胜大幸。
〔贴黄〕又况郡县自来检视灾伤,多有通计一县所放,立为分数。如原管税一千石,放及五百石,则谓之五分,即非以逐户所伤,立为分数。其被灾既有多少之异,而通计一县大数,偶不及五分,遂不免教,此朝廷之所当察也。如蒙圣慈,以灾伤之故,不限分数,特免教阅,则朝廷武备未为废缺,而生民受惠深矣。
〔又〕臣访闻陕西诸县人户有为田土绝少,虽家有三丁,有以田产微薄,陈状乞免教者;并有诉述本户灾伤过多,但为一县总数不及五分,亦乞免教者。逐县拘碍条禁,下敢辄行。伏乞早赐指挥,庶宽民力。
辞免殿中侍御史表(元祐元年闰二月) 北宋 · 吕陶
出处:全宋文卷一六○○、《净德集》卷六 创作地点:河南省开封市
官有其责,实系纪纲。材非所长,徒累名器。方睿明之善继,惟听纳之处先。宜任忠纯,以司献替。如臣者生而孤远,学则迂疏,不通治道之本原,安能论政;未熟朝廷之典故,何以绳愆?愿回拔擢之恩,慎委端良之士。庶使言能适用,官不备员,圣君有得于谋猷,愚者获安于分守。所有告命,未敢祗受。
辞免左司谏表 北宋 · 吕陶
出处:全宋文卷一六○○、《净德集》卷六 创作地点:河南省开封市
官以序迁,人非实称。况七臣之所责,岂一介之可胜?敢沥愚衷,愿还宠命。伏念臣学未能造道,材不足适时,向自郎曹,擢用言路,徒更岁月,何补涓埃?立仗在廷,尚缓黜幽之典;伏蒲献说,愈怀窃位之羞。匪惟清议之莫容,抑恐孤忠之易陨。仰祈睿鉴,特寝误恩。所有告命,未敢祗受。
进郊祀礼成诗表 北宋 · 吕陶
出处:全宋文卷一六○○、《净德集》卷六 创作地点:河南省开封市
臣闻承天莫重于郊,盖求端而报本;惟圣为能享帝,务荐德以交神。共庆昌期,备熙能事。恭惟皇帝陛下道该元化,运席重熙,勤色养于三宫,动遵慈训;格欢心于万国,肇举严禋。参求今古之宜,仿用祖宗之宪,具陈百礼,并报两仪。丕承穰简之休,大布生成之泽。汤仁解网,周俗虚囹。远之侯甸要荒,尽驱跻于寿域;小则虫鱼草木,亦茂遂于恩波。臣叨侍清光,亲逢盛观。听圜丘降神之乐,均有虔诚;续昊天成命之歌,愧无善颂。谨吟成《郊祀礼成诗》一首三十韵,奉表投进以闻。
谢梓州路转运副使表 北宋 · 吕陶
出处:全宋文卷一六○○、《净德集》卷六 创作地点:河南省开封市
臣陶伏奉告命,差权梓州路计度转运副使兼本路劝农使,臣已于今月二十五日到任者。京右输将,转引嫌而愿避;坤维刺举,复申命以遣行,垒被宠灵,徒知感惧(中谢。)。伏念臣寒乡寡与,素守自明。偶待罪于中台,旋充员于左省。爝火不能助太阳之照,勺水无以益沧海之深。每竭虑以上闻,多蒙开纳;及叨恩而外补,尽出保全。此盖太皇太后陛下垂计宝图,玩心治道。优容言职,以隆听谏之美名;慎重使权,欲广爱民之盛德。因而孤蹇,预此光华。况巴蜀之数州,去朝廷而百舍,土居俭陋,俗尚孱迷。虽平时赋入之饶,经常粗给;自顷岁军兴之后,疮痏未完。网密则人用怨咨,辔柔则事将废弛。臣敢不讲求中术,推导至仁,少图日月之劳,仰报乾坤之赐。
辞免中书舍人表 北宋 · 吕陶
出处:全宋文卷一六○○、《净德集》卷六 创作地点:河南省开封市
窃以法从徊翔,盛时尤贵;掖垣润色,儒者共荣。既代王言,亦闻政事,贵任至重,简拔惟贤。如臣疏愚,况复衰晚,文辞不足以发挥典制,议论不足以补助简书,忽忝诏除,何堪器使?愿寝已行之命,免贻不称之讥。所有恩命,未敢祗受。